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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到這篇文章,其實是因為寄生蟲



念到老師那天教到最後的蛭類、或是那天報告中所說到的蛆的療法、或是和老師吃飯

的時候,提到實驗室中的老鼠們最後的命運,是的,就是親手殺死。



「因為實驗要進行」大家都是這樣說的。我們的實驗,往前看去有不少的動物先烈,

往後一定也還有,前仆後繼。為人捐軀之路,大家爭相走告。



再回溯到更早以前,總之就是開始被授權,可以在為了不是吃的目的而殺死動物的那

一刻。似乎是魚,再來是蚯蚓,再來是青蛙,然後是老鼠,最後是人。但我們不殺人,我

們解剖人,解剖一位稱為大體老師的捐軀者。



大一上剖青蛙,並不是我的第一次,而那強烈的感覺到現在,必須很誠實地說只剩下

一點點,甚至要靠當時的文字喚起拼湊的印象才有可能重現,但相像度不到30%。曾經信

誓旦旦說過不忘初衷,或許吧,或許在下一隻青蛙或是老鼠躺在我的面前時,就知道這樣

的承諾精準度有個多少。



以往常常得意於身為一個三類的女生,對於一般應該要尖叫或是害怕的事情有異乎常

人的熱忱,覺得自己這樣的「與眾不同」實在很妙。這樣的因子的確還流在我的血液中,

只是出發點不同了。以往的得意是純粹的得意,不管生命是不是真的消逝,也不管在我拿

起令人心驚的動物時是帶著炫耀的心態,就是想要讓大家知道,嘿我不一樣我不怕。



那這樣的感覺跟納粹集中營中的醫師利用被囚禁的猶太人所畫出來的舉世聞名解剖圖

譜有什麼不一樣?阿姆斯壯說「我的一小步是人類的一大步」。德籍醫師所繪出來流傳至

今被眾人所推崇的大體圖譜,的確是人類的一大步。



不用再盜墓,不用像達文西一般利用半夜偷偷摸摸找個剛死人的墓去挖掘。



所以說,光明正大行為化,是最重要的轉捩點囉。人的先烈,從此加入動物的行列。



大眾的良知還是會把走歪的歷史扭回正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適當什麼應該

被禁止,所謂的道德審判,漸漸在大部分人的心中比法律佔了還要上風的位置。我們開始

學習在合理且被認可的情形之下做一些事。



被賦予更多學習權利的醫學生們,有了更多的機會去結束動物的生命。只不過好在的

是,或許在巨塔中的確被奪去了什麼。但是還沒有泯滅的,是人性。而這也千千萬萬不能

不見。



我要說的是水蛭還有蛆。



在不忍心看著大鼠和青蛙被結束生命的同時,對於要終結一隻蛭科或是蛆的生命,老

實說會毫不眨眼。這是自早就建立存在體內深處的價值觀。



於是慢慢我們會被教導,釋出一些對於原本不捨動物的情感,來換取人類偉大光明的

進步。從「你不能這樣對牠」到「你可以這樣對牠」再變為「你必須這樣對牠」。



這又是另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了。



我們是學習殘忍,還是學習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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