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pirit

打了電話回家

果不其然，媽媽正在廚房忙碌，晚上十一點半



硬是盧到過了十二點

「嘿媽媽，過了十二點了，母親節快樂^+++++++++++++++^」

「降我明天睡過頭也沒關係了齁」



媽媽還是那樣的幾句話

早點睡呀，要吃飯啊，不要硬撐啊

還有她永遠沒辦法習慣的

「妳錢夠不夠啊，郵局還剩多少啊」

已經習慣不跟家裡拿錢的我，有時候拮据了一點

但總是不到有一頓沒一頓的困境



而媽媽，永遠沒辦法習慣



小學時最痛恨的作文題目不外是

「我的媽媽」、「我的家庭」之類的東西了

偉大、可愛幾句話，沒有什麼好寫的



是離家之後，才開始深刻體會的

後知後覺，但總不是不知不覺



媽媽沒辦法離家來找我

朋友們偶爾說到的，幾點要到車站接媽媽的情景

在腦海裡，始終只是想像畫

朱自清筆下提著橘子的父親的身影，跨過月臺的蹣跚

永遠只在「背影」中浮現

但是每次回家，房間裡總是堆著幾袋媽媽平常看到想到的，要給我的東西



大包小包，狼狽走回宿舍的樣子

是回台北的寫照，是甜蜜的負荷



買了一雙好鞋，是給妳的一點小小禮物

希望妳從年輕時在菜市場殺雞宰鴨，到現在因為要做生意站著一整天

快要比我的手臂細的腳

可以多，一點點一點點的舒適



然後有一天，穿著這雙好鞋輕鬆一天

來台北，來這個媽媽有點畏懼的首都



不用擔心妳的平凡會隱沒，會消失在人潮中

因為我永遠認得出，永遠嗅得到媽媽身上有的一絲馨香



平凡‧深刻‧媽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