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pirit

好久沒有如此重大的社會事件

本來是好幾十顆快樂的心

一下子，匡瑯變成了碎片

來不及轉換的驚恐，散在滿是梅樹的山谷裡



上星期五的病人，是第一次接到的癌症患者

沒有預料、沒有惡習

四十幾年來平順的生活，就像可以想像的每一個小家庭

突然下了這樣的診斷，分崩離析，好像只能形容這個世界的一小角



「那還能怎麼辦呢」問完診後在病床旁的小小閒聊

她這樣幽幽的說

一句話拖了好長好長，怕是又想到那天，聽到這個診斷後恍惚而漫長的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拉長了說話的片段，就可以阻擋一點對大腦的衝擊

就好像攀岩墜落的當下，兩手總是這樣憑空地抓

不能夠知道能掌握些什麼，那怕是幾朵鞘壁上堅軔的生命，也可以當成救命的依附



接的病人還不到十個，可是有時候想起

都有一種「這就是生命吧」的滄茫

好像是入夜的大洋，水面是黑的，天也是黑的

該出海的船隻，還是亮著滿船的燈離港

慢慢地越縮越小，掛地滿滿的燈泡離焦成為很遠很遠的一小點

好像被黑吞噬的隱沒

希望在另一個襯著魚肚白的天，以尖陗的船祪畫破等待的屏息



只是這樣的等待和勇氣，累積了幾顆心的堆疊增厚而成的保護軟墊呢



梅樹能夠承受幾個家庭眼淚的灌溉

哭吼和驚叫能夠翻越幾個中央山脈的置高點

意志可以撐過幾場化療的不適

麻醉能夠封閉多久開刀後清醒的艱熬



塔羅牌算不出沒有以後的命運

水晶球看不見失去以後的計畫

因為我們都是按著現在的狀況而想望



什麼都當做沒有了，就什麼都有了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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